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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下水道災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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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能不能治好顧文英,其實元幼杉心裏也沒底;

她手一放上去感受傷口,就發現對方的體內已經堆積了許多陰冷的氣息,哪怕她已經升級到了四級異能,中途還是差點沒堅持下來。

幸虧祁邪身上有兌換到的源石,她又吸收了一枚一級源石補充異能,這才完完整整抽取出所有的喪屍病毒。

等她一收手,就感覺渾身無力,大腦陣陣尖銳痛楚。

好在元幼杉成功了。

在那些陰冷能量都被抽出後,顧文英身上的紅疹就停止了蔓延,並且也沒有那麽癢了。

但她也不敢戳破水泡,更不能把顧文英帶走,因為隔離所的人一定會起疑心;

最終幾人商量後決定就把顧文英先留在宋教授這裏。

元幼杉白著一張臉出了一身冷汗,去跟宋教授鄭重道謝。

“謝謝您願意出面把我姐姐帶出來,也謝謝您願意收留她一段時間。”

穿著科研服的和藹老人心知肚明,卻也沒有追問顧文英怎麽病好的秘密,笑道:“我這把老骨頭啊當時是小祁出手拉了一把,才沒被喪屍啃掉,你要是真想謝,就謝謝他吧。”

說著,他沖後頭有些微怔的青年眨了眨眼,頗有些老頑童的樣子。

幾人安頓好了顧文英後,才終於松了口氣。

與此同時基地某軍政要處內,正在進行著一場臨時會議,從科研院送來了的檢測報告時不時被人送到會議桌上。

“現在病原體已經初步鎖定到了一種感染了喪屍病毒的老鼠上,血液傳播最快,但它們表皮也帶有活性病毒,經過之地都會被染上喪屍病毒,皮膚接觸到也會有一定幾率被傳染。之前和其他幾個基地通了訊息,目前加上陵城一共有三個基地出現了病毒蔓延的情況……”

其中陵城還算情況好的,科技實力不弱、行動力也強;

雖然一直沒能根除病毒,但全城噴灑消毒液、及時隔離病人都有效得抑止了失態崩盤。

據說情況最差的一個中型基地,因為消毒原料供應不上,再加上內部人心惶惶根本不信任基地上層,根本不用喪屍從外面攻破,裏頭已經自亂陣腳了;

預估有三成以上的基地居民都感染了病毒。

這麽一比較陵城好像又很不錯了。

主位坐著的老人拍了拍桌子,忍不住咳了幾聲,語氣十分嚴肅:

“我們不能因為沒徹底亂掉就沾沾自喜,現在既然已經查到了病源,就必須徹底清除!否則讓這些東西待在基地的地下、周圍,早晚都是個炸彈。”

這天下午,雲停小隊再次接到了新的任務,這些異能者小隊還沒休息就開始輪軸轉。

“通知:全城滅鼠!全城滅鼠!”

一直被屯在基地中的部隊也傾巢而出,全副武裝上了一輛輛軍卡,朝著基地外駛去。

而留在基地住所中的普通人們也都接到了消息,知道了這種病毒是從老鼠身上帶來的,凡是它經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定的喪屍病毒。

家中每一個角落都必須消毒到位、並且要糊死所有下水道的口子,以防它們從管道爬到家中;

一旦發現喪化老鼠,千萬不能自己拍打,要立即逃離屋子並通知除菌隊的人上門。

一時間全城的人都開始動了起來,不少老人連連咒罵。

“該滅!就得滅光了!老祖宗說了這東西就是四害,以前古時候的鼠疫死了多少人啊,要不是咱們發現得早,也得被這些畜生全害了!”

不明所以的小孩子在屋裏亂蹦亂跳:“打老鼠!打老鼠!”

——

跟隨者部隊軍一起出了城後,元幼杉一直在閉目養神,調息恢覆著體內的異能。

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的軍人,哪怕是在秩序崩潰的末世中,這些年輕人都統一著裝、坐姿挺拔,精神面貌精神而堅毅,沒有末世裏的人臉上常見的迷茫昏沈。

他們雲停小隊被分到了4排,但這輛車中只有4排的兩個班,大概20人出頭。

帶隊的排長此時正拿著一張圖紙,和祁邪坐在最裏頭商量著什麽,看起來神情嚴肅。

搖晃的車廂裏氣氛有些凝固,但實際上這些部隊的士兵也在悄悄打量著雲停小隊中的人;

這個隊伍裏人數不多,除了祁邪和馮天吉看起來可靠些,另一個青年人一直笑瞇瞇,還有兩個年齡又小又漂亮的小姑娘。

但在這個異能者開始稱霸的時代,年齡的確不能代表實力了。

只要有異能,就算是五歲的孩子都能殺死三十歲的壯年。

不知是誰先開了口,再加上有溫樺這個交際高手,很快兩邊的人便能聊上幾句,氣氛緩和不少。

坐在羅曉茹對面的軍人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,臉蛋黑乎乎的,笑起來時咧開一口白牙。

他對雲停小隊的人很好奇,“我叫包常勝,你們都是異能者嗎?”

羅曉茹點點頭,這下包常勝神情更羨慕了,“真好。”

不到一成的幾率,就註定代表了異能不是人人都有,像他們一個排裏就四個覺醒了異能,沒過多久就被上頭調走了。

等軍卡搖搖晃晃到了目的地時,車子的引擎聲已經吸引了周邊一大串喪屍,車廂門一開,一片嘶吼的活死人便扭曲著朝他們撲了過來。

令元幼杉他們有些驚訝的是,包常勝看著臉嫩年紀小,竟然是2班的班長。

他率先跳下車,臉上憨厚的笑容一板顯得頗為幹練,從身後取下槍上了膛後朝車廂裏揮手,“快下來清理喪屍,不要被圍住。”

雖然這些在編的軍人都沒有異能,但基地上層一直沒有忽視對他們的訓練,每天組織他們練槍、清除喪屍,哪怕面對的進化種也有一戰之力。

車裏的士兵翻身下了車,舉起槍就開始朝著不遠處面孔猙獰可怖的喪屍掃射,很快前排的喪屍就倒了一片,又有被槍聲吸引來的前仆後繼。

見狀元幼杉幾人也跟著跳下了車廂,穿插在身邊的戰士們之間。

有喪屍朝祁邪的方向撲來,進入他的控制範圍內便被扭曲的空氣擠碎了頭顱。

伴隨著‘砰砰’的槍響,金屬釘、雷電球和催生的藤蔓齊發,訓練有素的士兵們和雲停一行人很快便將周圍的喪屍全部清理掉,效率非常快。

其中有三只一級進化種混在喪屍群中,好對付些的兩只都是元素類進化種;

一個可以噴出火焰、一個帶有腐蝕力,在槍林彈雨下還沒靠近人類的隊伍,便被子彈打成了篩子。

而最後一只力量特別大的進化種表皮也很厚,挨了幾槍只打穿它的肉,並沒有給它造成太多傷害。

它雙臂奇長且有力,能像野獸一般四肢著地怪嘯著撲來,直接一爪子扇飛了一個小戰士。

直接被拍飛出去的小戰士倒在地上,吐了兩口血後不動了,他身旁的夥伴悲鳴一聲,頓時吸引了這進化種的註意。

就在它怪叫一聲朝著那士兵抓去時,一把細長苗刀從旁穿插,直接刺穿了進化種的手掌。

眾人只見那一直被‘保護’在隊伍中、據說是空間系異能的女孩兒雙手持刀,幫那士兵擋下一擊後擡腳就踹,直接把那只力量型進化種踹翻出去,落在地上瘋狂嘶吼。

這哪裏需要他們的保護,分明是人家保護他們吧??

實際是元幼杉沒有主攻擊性的異能,只適合近戰,就沒有上去湊熱鬧,讓4排的這些軍人誤以為她很柔弱;

直到這只力量型的進化種沖破了子彈,她才出手。

上輩子她用得最順手的就不是激光武器,她似乎沒太有射擊的天分,準頭一直不太夠,反而是冷機械天賦超絕。

因此在基地內部有了定制的鐵鋪後,她花了大筆積分買了一個古武世家收藏的苗刀,極配她手感。

眼瞧著那只力量型進化種猛然爆發,元幼杉目光一凜,提刀開始廝殺。

約莫十分鐘後,最後一只喪屍被子彈洞穿了頭顱、倒在地上;

滿地的屍身形成了一個屍圈,把眾人圍在裏面。

幾個士兵把被進化種重創的夥伴扶了起來,才發現對方已經不進氣兒了,沒過多久就因為內傷過重閡上了眼。

剛出基地沒多久便折損了一個夥伴,這些士兵們的神情都有些悲痛。

4排裏除了排長是異能者,還有一個火系異能者,專門負責每次清除喪屍後引燃。

他把周圍的屍體都燒掉了,連帶著這個小戰士也火化了,另一個隊友拿著飯盒把小戰士的骨渣收殮,準備帶回基地埋在他們營地的後山。

而取出來的三枚源石,力量型的是二級進化種,因為是元幼杉殺的、她還救了一個士兵,就給了她;

其他兩枚打算回去後換取積分平均分給戰士們和雲停小隊。

四周暫時安全後,元幼杉擦幹凈刀面收入空間,打量著周圍的環境。

他們來到了一處荒蕪的廠房,四周彌漫著一股子臭味,越是靠近廠房的地面上,雜草就越焦黃。

她有些疑惑,忍不住問道:“我們來這裏做什麽?”

很快,她和其他困頓的士兵與隊友就知曉了。

廠房的大門開著,一行人提著小心往裏摸索,元幼杉身邊的士兵都舉著槍。

走了沒多久,他們看到了廠子裏的幾排大池子,池邊放置著機器,惡臭就是從這些池子裏傳出來的。

這裏是一個汙水處理廠,平時用於凈化城市中的生活汙水,因為末世到來裏頭的工人死的死跑的跑,斷電之後機器更是不運作了,整個廠子裏一片寂靜。

領頭的排長叫薛有材,是個二級水系異能者,他帶人在廠房裏掃蕩一番,又清理了兩只殘餘的喪屍,而後翻找出許多套工人穿的隔離服。

薛有材道:“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這次基地裏病毒的源頭已經找到了,是一種感染了喪屍病毒的老鼠,我們出來的任務就是滅鼠。經過紅外探測儀掃描,發現這些病毒老鼠在陵城的地下管道裏築窩、聚集。”

而他們來到的這個汙水廠裏,就連接著一個下水管道口,同時也是基地用紅外探測儀掃描出來的高密度聚集點之一。

“也就是說,我們這次需要下到地下去滅鼠,大家身上的包和彈藥補給一定不能丟。”

說著,薛有材把找出來的隔離服分發給周圍的士兵和雲停小隊眾人。

他看了眼隊伍裏唯二的兩個女性,略一猶豫道:“要不你們就別下去了,我們來就行。”

元幼杉和羅曉茹都沒同意,領了衣服套在了身上。

幾個士兵又在廠房裏發現了一臺發電機,搗騰半天給幾個凈水機器和排水池通了電,水閥開始緩緩運轉。

隨著閥門大開,水池裏的汙水翻滾,被封鎖的管道口開啟,裏面的汙水一下湧出倒入池子裏,散發出陣陣惡臭。

有士兵驚呼道:“你們快看水池裏!”

只見十幾只黑乎乎的活物被一同洩入了汙水池中,在水浪中翻滾,‘唧唧’尖叫個不停;

這應該就是那種地下喪化老鼠。

溫樺的雷系異能派上了用場,他把雷電導入汙水池中,把裏面的老鼠電得直叫喚;

只要從水裏冒出頭來,祁邪等人便舉槍射擊,打爆了這十幾只老鼠。

而後他們拉緊了拉鏈,一個個扶著水池邊的梯子往下爬,鉆入了出水的管道口。

一進管道口,元幼杉發現裏頭的直徑比管口要大了許多,簡直像一個地下城市;

四周沒有一點光源,兩邊的橋道中間是緩緩漂浮的積水。

他們沿著橋道往裏,膠靴踩在鐵網上發出‘咯吱咯吱’的響聲,直到橋道越來越窄,元幼杉聽到前面的撲騰聲。

原來是有人沒註意橋道變成了下坡,腳下一崴直接滾入了底下的積水裏。

“我的天你這家夥渾身都是臭水,離我遠點……”

那倒黴士兵從汙水中爬起來,身上的隔離服‘嘩啦啦’往下落水。

薛有材的聲音在黑暗的管道中蕩起了回音,“剛剛拿到手電筒的都打開,給兩邊的人照個亮,都註意腳下……”

沿著下坡滑下,元幼杉感覺自己踩到了水窪中。

腳下的管道裏殘留的積水大概蔓延到她的小腿肚子,好在她穿了專門的隔離工作服和到膝蓋的膠皮靴子,汙水並不能流淌到衣服裏。

她能聽到其他人衣服摩擦時的聲響、以及雙腿在積水中前行時的水流聲,走在最前頭的薛有材幾人手裏有手電筒,打開以後照亮了昏暗的下水道。

元幼杉在空間裏翻找一番,果然又找到了幾個囤積的手電筒,她自己拿了一支,又給身旁的祁邪塞了一支,剩下的分給了隊友和後頭的幾個士兵。

越往裏走,管道裏的積水便越薄,這是因為末世爆發後基地裏的汙水也重新規劃了一套清理方式;

正是因為下水道逐漸被忽視,才導致了下面孕育出大量的喪化老鼠基地方卻沒有發現。

元幼杉的腳邊時不時能碰到漂浮的垃圾,哪怕有手電筒,在這種逼仄、黑暗的環境中,都有種讓人窒息的緊張感。

羅曉茹看著管道兩邊時不時出現的網口,不由得靠近了元幼杉、挽住了她的手臂。

就在這時,元幼杉忽然了一點聲音,她腳步猛地一頓,讓挽住她的羅曉茹也停了下來。

“怎麽了小元姐?”

元幼杉:“我聽到了老鼠的叫聲。”

羅曉茹挽得更緊了,目光四處打量著管道墻壁,“真的嗎?!我什麽都看不到…”

這種空間中,摩擦聲和水聲才是最大的,走在前頭的薛有材幾人根本就沒聽到什麽聲音,還在緩慢往前探索。

但雲停小隊的人和元幼杉相熟,知道她的聽力有時候比隊長還祁邪還靈敏,只要她說聽到了什麽動靜,就沒有不靈驗的時候;

幾人也頓時提高了警惕,舉起手點照射著四周。

前頭的一個士兵聞言回過頭來,安撫笑道:“元小姐是不是太緊張聽錯了?哪有什麽老鼠叫啊,都是水聲。”

另一個叫小朱的士兵也偏了下頭,“是啊,你們不用害怕,遇到危險我們會保護你們的。”

話音剛落,元幼杉猛地變了伸手扯了一把右邊的小朱,“小心!”

小朱的身側管道壁上,就有一個鐵紗漏網的管口,紗網破了個洞,一只比巴掌大的老鼠從網口鉆了出來;

哪怕她已經拉開了小朱,但那只老鼠還是尖嘯著撲到了對方的頭上。

只聽一聲慘叫,小朱整個人撲倒在了汙水中、濺起水花,他手裏的手電筒也掉到了水裏,這一塊一下就暗了下來。

元幼杉沒空去幫小朱,她反手從空間裏取出一把匕首,而後猛地朝著紗網破口紮去。

昏暗之中,她清晰感覺到刀刃釘穿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,她另一只手拿起手點一照,才看到匕首刺穿了一只肥碩的黑老鼠,那老鼠還在‘吱吱’掙紮。

一旁的羅曉茹出了一身的冷汗,要不是元幼杉出手及時,這只老鼠就會跳到她的臉上!

匕首一劃,元幼杉把老鼠撕碎而後甩開,地上撲騰的小朱也被同伴攙扶起來,兩聲槍響在空曠的下水道中回蕩。

等風波稍稍平息後,有人照了一下睡眠,發現那只老鼠已經被打死了,屍體飄在水面上。

但小朱的臉上卻被老鼠咬得鮮血淋漓,差點傷到了眼睛,饒是如此,他身邊的隊友面色也變得十分難看。

因為他的傷處旁邊已經浮現出了一片紅色的小疹子,並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。

大家都心知肚明,小朱已經感染了鼠疫病毒,並且還是血液傳染這種速度最快的;

就連他本人頂著一張火辣辣的臉,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,神情慌張不已。

“排長,這、這可怎麽辦?!”

元幼杉嘆了口氣,從空間裏取出了酒精和紗布,“我先給小朱的傷口消消毒吧,傷口也得包紮一下。”

薛有材面色深沈,“元小姐說的對,得先給小朱處理一下傷口,麻煩你了。”

就算知道隊友感染了病毒,也不能就這麽放著不管了。

藥物直接敷在傷處,疼得小朱死死咬緊牙關,等貼上醫用紗布後,旁邊的隊友忙問道:“怎麽樣了?!”

小朱摸了摸臉,有些遲疑,“癢,但是好像也還好……”

他隊友細細盯了片刻,忽然有些欣喜,“你臉上的疹子好像沒有開始長得那麽快了,老半天才冒了一個!”

雖然這也不是什麽好消息,但相比於飛速感染、變異成喪屍,能感染得慢一些也算好了。

前頭的薛有材也松了口氣,如果小朱能挺到回基地,他就不用面臨著對自己的隊友出手的抉擇了。

想了想,薛有材道:“小朱,委屈你走前頭了。”

這是防止小朱變異成喪屍,在前面一旦他有什麽動靜,大家都能立即反應過來。

小朱也沒怨天尤人,點點頭走了過去。

經過這一遭,所有人的警惕提到了最高點,原先覺得元幼杉是幻聽的小戰士,再看向她的神情也多了幾分敬畏,決定接下來這位看著嬌嬌弱弱的元小姐再說什麽,他都得聽真切了。

隊伍又開始緩慢朝前走,元幼杉忽然感覺衣領處被勾住了,腳步一頓,身後的高大青年便在黑暗中壓了上來。

雖然說來很假,但她一直覺得祁邪的身上有股很清冽的氣味,像透著水的薄荷,又像盛夏冰箱裏取出來的冷水,以至於在這滿是腐爛惡臭的地下水道中,對方一靠近就帶了點極清淡的氣息。

有溫暖的氣息灑在她耳廓,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,她聽到祁邪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低沈聲音道:

“你是不是用了治愈異能了?”

聲音醇厚得讓人耳膜發癢,元幼杉忍不住偏過臉去,臉頰蹭到了一點溫暖的鼻尖,令她打了個輕顫。

“試、試了一下……”

她趁著給小朱擦酒精的時候,把一團治愈系異能放入了傷口;

好在是小朱剛剛沾到病毒,還沒有擴散很深,那團治愈異就算不能徹底拔除病毒,也能壓制病毒快速爆發。

但她現在更在意的是,在祁邪傾身的一瞬間,她心尖不受控制得一縮,像有細小的電流瞬間流入。

離得遠些,那種感覺又沒有了。

祁邪:“萬事先想自己。”

意識到這是來自隊友的關懷,元幼杉笑了笑,“放心吧隊長,我心裏有數的。”

下水道是一個龐大而繁雜的循環甬道,四通八達的管道遍布了城市的地下,對元幼杉他們來說,這裏太大了。

薛有材道:“上頭給我們圈畫出來的窩點就在這一塊,老鼠的窩點應該就在附近了,大家打起精神……”

就在這時,元幼杉忽然感覺有什麽東西隔著膠皮靴子碰到了她的腳踝,她本以為就是碰到了飄在積水中的垃圾;

但她感覺到這東西好像在撕咬她的膠靴,她猛地擡起腳,嘩啦一聲帶了水花,一只肥碩的老鼠也被帶出了水,張開嘴沖她尖嘯著。

老鼠猛然朝著她的臉頰跳起,被她眼疾手快擋住,她擡手一刺便是將直接刺穿了那只老鼠的頭顱。

與此同時,前頭薛有材的幾人中也出現了驚呼聲。

“水裏有東西在啃我的腳!好多東西,是老鼠!是喪化老鼠!”

原本平靜的積水轉瞬間沸騰,他們怎麽也沒想到,剛剛還風平浪靜的水下會突生異變。

有士兵瘋狂踩踏試圖將沿著膠靴往上爬的老鼠打下去,他們用力拍打著褲腿,終於有驚慌的人忍不住開了槍。

元幼杉還算冷靜,凡是有爬上來的老鼠,她都毫不猶豫直接用匕首刺死。

身後的祁邪忽然高聲道:“往前面去,前面有橋道!”

眾人紛紛擡頭,果然看到前頭的水道墻壁上有一架鐵梯子,爬上去再往前就是一個橋道,還有一扇半遮著的鐵門,那裏應該是曾經在地下測水質的工作人員的工作室。

頓時前頭的薛有材高呵:“都往梯子去!往上面爬!”

溫樺他們倒是位置靠前些,但元幼杉、羅曉茹和祁邪都在隊伍的後方,像立即上梯子不現實。

昏暗的下水道中,手電筒虛晃著,驚慌的呼喊聲此起彼伏。

“啊有老鼠咬破我的靴子了!”

“死老鼠滾!別、別咬我!”

眼瞧著渾濁的水中越來越多的碩鼠,‘吱吱’叫聲令人頭皮發麻,元幼杉面對接踵而至的老鼠也有些難以應對。

忽然,一只手臂從她身後攬過,抱起她的腰把她從水中撈出。

祁邪:“得罪了。”

她只覺得眼前的視線忽然往下倒轉,自己雙腳便離地了,一臉懵逼中,還契而不舍用尖牙咬著她的膠皮靴子的老鼠一個個爆成碎片。

很快,在祁邪可控制的範圍內,水中的碩鼠一個接一個得直接被擠爆,一旁的羅曉茹和其他幾個士兵都回過神來,朝著他的方向靠攏。

因為祁邪的氣體異能在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圈,這才讓後頭的人有了一絲喘息之力。

此時薛有材等人已經動作迅速爬上了梯子,但已經有幾個士兵倒在了積水中痛苦嚎叫著,旁邊有人想要拉一把救治一番,但剛摸到同伴的手掌,嚇得頭皮都麻了。

因為同伴被太多老鼠啃噬,病毒蔓延得太快,整只手都潰爛了,一拽那一塊皮都徹底脫落,人都跌回了水裏;

反而是水下的老鼠沿著又往其他人身上跳,太過兇險根本救不了。

幾個士兵心中痛苦不忍,但最終還是扭過頭去三兩下爬上了梯子,因為再不走他們不僅救不了別人,自己還會被老鼠啃噬!

祁邪幾人一邊往前挪動一邊打著從水裏跳出來的老鼠,到了梯子跟前,元幼杉才暈暈乎乎被放了下來;

雙腳落地時,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剛剛都是被祁邪扛米袋似的提著。

身後有人推了她一把,“女人先上,快!”

她沒再去想別的,抓住面前的鐵梯就往上爬,上頭有士兵伸手拉了她一把,等她上去之後回手就將羅曉茹也拉了上來。

等所有人都爬上去後,水裏的幾個士兵已經不動了。

有一個忽然從積水中擡起頭,露出一張斑駁入骨的臉孔,眼睛都被老鼠啃得看不見了,比恐怖片還嚇人;

他已經變成喪屍了。

這喪屍猛地朝著橋道上方的活人撲過來,一聲槍後又倒入了水中。

薛有材胸膛起伏著,看著曾經的兄弟,眼眶有些濕潤。

他們在剛剛的鼠亂中又死了四個同伴,還有好幾個人衣服被咬破了,身上開始飛快長疹子。

就算沒有受傷的士兵,也因為皮膚接觸了泡過老鼠的汙水,也或多或少開始長起來。

除了異能者,其他十幾個活著的士兵都染了病。

元幼杉也沒空糾結別的,借著給他們傷口消毒的說辭,給每個人的傷處都送了一團治愈系異能,以來控制病情爆發。

饒是她沒有全都徹底救助,但全部治愈了一圈,體內的異能還是幾乎被抽空了,讓她四肢有些虛軟。

在這種險惡的情況下,就算身上染了病毒,這些軍人們個個面色堅毅,雖然有過惶恐和擔憂,但想到還沒有完成的任務,他們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繼續往前,而不是原路返回。

他們把半掩的鐵門打開一些,頓時又是幾十只老鼠從門裏湧出。

這一次他們在陸地上能看清,又因為失去了幾個同伴心中有恨,槍聲不絕於耳,很快把湧出的老鼠都打死了。

走進門裏,溫樺被嚇得往旁邊一縮,眾人用手電筒照了照地上,才發現有好幾只只有指頭大小的、剛生出來的小老鼠往他們身上撲。

才剛剛出生,可感染了病毒的它們就兇狠無比,開始啃噬活物。

大家沒心軟,直接下腳把這些小老鼠碾死。

“怎麽這麽多小的?這些幼鼠一旦長大了,又是一群棘手的禍害!”

這是一間很大的辦公室,等沒有什麽小東西往出來爬時,祁邪走到了一旁的桌子邊,拿起桌上的紙張看了兩眼。

忽然,他發現了墻上貼著的一張圖,把薛有材喊了過來。

原來這工作室裏貼著一張地下水道的路線圖,各個大小出口都進行了標註,其中有一個出口就距離他們不遠。

祁邪當機立斷,拿紙筆照著路線圖把附近的區域描了一下,剛剛畫好,走到工作室裏面的士兵便低呼道:

“這裏有個人!”

說是人不恰當,因為這人縮在工作室的最裏面的墻角,已經死了很久了。

他整個人都被老鼠啃成了骷髏,看外頭的衣服應該就是這個工作室裏的工作人員。

衣服上破了個口子,被鐵銹色的幹涸血漬浸透。

看了兩眼幾個士兵就要移開目光,就在這時,空蕩蕩的衣服底下忽然開始鼓動。

這衣服裏面有活的東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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